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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阴阳师(玉藻前×晴明)】沦陷(二)

末世,平安京,邪教cp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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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晴明是被一场噩梦惊醒的。
  
  他在梦中看到,年老的巫师给神乐穿上红色的长袍,将她领上祭台。
  
  红袍绣着金丝编织的古老图纹,那好像是某种图腾。那件袍子太大,对于神乐瘦小的身子来说,着实不合身。像是一个偷穿母亲年轻时嫁衣的小女孩,显得有些滑稽。神乐的面色苍白,表情和眼神中完全看不出一丝属于小孩子的天真,有的,只是冷漠和隐忍的痛苦。
  
  晴明想要冲上去拉下神乐,但他站在人群中不能上前。祭台周围站满了围观的人,大家都对上面那个脸上失去血色女孩指指点点。而真正的祭坛处则由天皇派遣的专人守卫,无关的再靠近一步,守卫们便能用任何残忍的方式将他赶走。
  
  祭坛内站满了巫师,他们的站位排列好像有某种规律,而且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捆丝线,低头吟唱。
  
  他们吟唱的声音很小,小到人群的嘈杂盖过了他们的声音。但是只有每个身为祭司的巫师知道,那并不需要很亮的声音,他们只需要,只需要等年老的巫师将那个天选的少女带上高台。
  
  晴明知道,这一定是某种仪式。他虽然不知道这些巫师的目的何在,到底要做什么,但他知道,神乐一定是不情愿做这些的,而且她现在很可能有危险。
  
  晴明很想阻止这一切,但是他感觉自己身上软绵绵的,所有力气好像都被抽走了,他说不出话也叫不出声音。随后,他很快就被挤到人群的最后面。
  
  突然,巫师们停止了吟唱,台上领着神乐的老巫师不知说了一句什么,也从手里拿出一捆丝线。
  
  他高高地把丝线举过头顶,嘴里念着什么咒术。而这次的声音十分高亢,好像能传到千里之外。晴明并不能听懂咒语说着什么,只是隐约感觉好像是国海西边汉人所说的语言。
  
  晴明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让他急躁的内心安稳了下来,他的精神立马被高亢的咒语安抚,好像母亲对孩子最深切的抚慰,那是“不要慌,不要怕”。
  
  他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,他明明是要去叫神乐的,但是他什么冲动都没有了,只是安静地站在那儿,看着祭祀的进程。
  
  下面嘈杂的人群也静了下来,大家都低下了头,眼神中充满虔诚。
  
  年老的巫师抛出手中的丝线,接着,所有巫师都朝自己的上空抛出手中的丝线。那丝线没有如期落地,而是在每一个巫师的头顶抽直。它们好像被人牵着,直通向祭台顶。
  
  那些丝线泛起白色的光。
  
  它们在咒术的指引下,捆在了红衣少女的身上,约缠越紧,直到血色红袍的一角都无法看到。
  
  少女的眼神在丝线的掩盖下逐渐暗淡无光,她好像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宿命,她一点都不害怕,只是坦然地闭上了双眼。
  
  巫师们异口同声地念起咒语,白色的光越来越强,缠地越来越紧,将少女缚成茧的样子。然后白光外投射出一个虚影,虚影好像是一个人。
  
  那虚影,正是茧中的少女。
  
  老巫师停止吟唱,他举起在地上搁置了很久的锈剑,直指虚影。虚影在接触到剑时,更加模糊不成人形,它的能量顿时钻进剑中,绣剑忽然有了光芒。
  
  祭祀尚未结束,茧周围的白光仍在闪烁,能量幻化的虚影,逐渐进入剑中,剑也在恢复着从前的锋芒。半个时辰过去了,茧周围的白光逐渐变弱,那些丝线却没有一丝松动,虚影的逐渐消失,也标志着祭祀即将结束。
  
  直到最后一缕虚影钻入剑中,老巫师才颤抖着挥动起这把剑。他将剑斩向茧,只见所有丝线顷刻之间全部消失,神乐从茧中落下。而在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刻,神乐的身体突然化作粉末,粉末随风四散,看不到一丝痕迹,只有一件红袍,落在地上。
  
  晴明这才反应过来,他拼命想叫出那一声“神乐”,但是“神乐”已经不复存在了,他再如何也无济于事。
  
  直到那熟悉的咒语再次在响起,他猛地坐起。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,原来,这一切只是一场梦。
  
  源博雅就在自己的身边,也不停地喊着:“神乐,神乐”。晴明推了推源博雅,喊了一声:“源博雅,醒醒。”但是源博雅好像梦到了什么特别恐怖的东西,仍念着神乐的名字。
  
  然后,源博雅也猛地坐起。他看了看四周,吞了一口口水。看到晴明也在,他才长出了一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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